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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野:作為當代漢語詩人,我要“重塑傳統(tǒng)和山河”

當代漢語詩歌和中國古典文學以及西方文學的關(guān)系,這個話題太大,我不太擅長抽象性地談一些問題。記得上世紀80年代特別流行一句話,就是維特根斯坦說的,凡說不清楚的東西,最好保持沉默。多年來我就是這樣。我特別關(guān)注詩歌寫作中最微妙的那部分,比如語言的節(jié)奏、呼吸、明晰度和概括力,以及一首好詩應該有的樣子,而這些都是說不清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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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野

我寫作已經(jīng)很多年了,一開始就自以為是嚴肅的,至少可以追溯到1980年吧。我們那一代人,不知從哪里來的豪氣,年紀輕輕就有一種抱負,沒有覺得自已是很業(yè)余的,從來沒有那種態(tài)度。一開始就在向大師看齊,心比天高,并且自覺有一種使命。

我對文學的判斷是建立在語言上。年輕時候閱讀很多當時西方的經(jīng)典文學,特別是現(xiàn)代主義文學。當時書很少,出來一本就買一本,讀一本。在這個過程中,形成了一種文學意識和價值判斷,就是對文體特別在乎。如果讓我看一個人的作品,只需要看一點點文字就OK了。我其實不太關(guān)心他想表達什么,這是第二步的問題,它本身的思想,視野,它的思考,它的擔當?shù)鹊榷际堑诙降氖,我首先看他是否有文體意識。如果是散文性的文字,我可能只需要看它的一小段,如果是詩只看幾個句子,我大概就能夠有自己的一種判斷。

剛才夢亦非提到一個問題,怎樣去編織或處理材料,我想其實是沒有一個方法論意義上的答案的。我覺得取決于創(chuàng)作者自己的能力,能量,甚至是他的運氣。作為詩人我可能是很懶惰,作品很少,但是這么多年對寫作都是很嚴肅的。我可能在好些年里,一年只有一兩首詩,但還是很嚴肅的。我的生活跟寫作沒什么直接的關(guān)系,我基本上一直游離在文學體制以外,發(fā)表或出版對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問題。那么,這種持續(xù)的寫作,一定是我對現(xiàn)代漢語的詩歌語言或詩歌美學,還有一種自己的理解,或者說一種追求。在我的想象里,有一種詩歌的最高的美,我在努力向它靠近。抵達這種最高的美,一定是我的生活中,最有價值的事,或者說是最讓我安心的事。

回到今天的話題,實際上,周作人早就總結(jié)了新文學的三個源頭,一個是明清的白話文傳統(tǒng),一個是古典文學傳統(tǒng),一個是翻譯過來的西方文學傳統(tǒng)。在我看來,文學的本質(zhì),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,都是一樣的。不同的是形式,趣味,風格和美感,都是方法論的東西。我們當初寫作的時候,至少對現(xiàn)代漢語詩歌是非常不滿意的。我在1990 年的時候?qū)戇^一篇很短的文章,認為現(xiàn)代漢語還不成熟。在形成自己對語言和文體的判斷后,在新詩中很難看到自己完全滿意的文本。五四及稍后的那兩代人,他們很厲害,他們的知識學養(yǎng)我們望塵莫及,但是現(xiàn)代漢語文學是個新的東西,用艾略特的話來說,就是時代的不成熟。所以,能稱之為經(jīng)典的東西非常少,哪怕是一首很小的詩,一篇非常短的隨筆,至少我那個時候讀到的,大都不能滿足,F(xiàn)代漢語是個很獨特的現(xiàn)象,一方面它是一種新的語言系統(tǒng),它的語法句法,它的敘述方式,它的調(diào)子都是嶄新的。但是它使用的很多字和詞,至少一半以上是古代漢語里有的。這些字和詞,一方面承載了新的經(jīng)驗,另一方面,它一定有自己數(shù)千年歷史文化的積淀,這必然會產(chǎn)生一種意味深長的關(guān)系和聯(lián)想。三十年前,我對這點很著迷,由此開始思考漢語的特質(zhì),以及它和詩歌的關(guān)系。當時很明確,希望建構(gòu)一種我所理解的,真正的現(xiàn)代漢語詩歌語言。當時有一個小目標,就是寫出一些,哪怕就幾首,在形式和語言上,可以堪稱完美的作品。它們一定是從強大的漢文化傳統(tǒng)里生發(fā)出來的,但又是完全的現(xiàn)代漢語,能表達出我們當下的處境和命運。我為此耗費了很多心力。

我讀翻譯詩歌,和讀漢語詩歌,評價標準是不一樣的。一般來說,翻譯詩歌,我只捕捉能感受到的好的精彩的部分,對它的整體并不作要求。因為它的漢語,其實是譯者的。讀漢語詩歌,判斷是全方位的,更在乎那些微妙的東西。當然有一些西方詩歌,主要是一些小詩,數(shù)量也很少,因為譯者也是很好的詩人,翻譯得很好,在漢語里也接近完美,比如戴望舒的洛爾迦,馮至的里爾克的《秋日》。這樣的翻譯,對推進現(xiàn)代漢語的成熟,形成漢語詩歌的語感和質(zhì)地,是有很大貢獻的。我們這一代很多人都得益于此。但西方文學中那些經(jīng)典的大作品,無論古典還是現(xiàn)代,無論《神曲》、《浮士德》,還是《詩章》、《四個四重奏》,在漢語翻譯中,那是沒法在形式和語感方面有所要求的。這是不是也昭示一個問題,即現(xiàn)代漢語還不具備表達如此宏大場景和經(jīng)驗的能力。我們?nèi)匀粺o力寫出我們的天堂和地獄。

去年末北京重度霧霾中,我寫了一首小詩《霾中風景》:“塔樓、樹、弱音的太陽/構(gòu)成一片霾中風景/鳥還在奮力飛著/親人們翻檢舊時物件/記憶彎曲,長長的隧道后/故國有另一個早晨/如果一切未走向毀滅,我想/我就要重塑傳統(tǒng)和山河。”一首很短的詩,寫得很快。寫完之后,我突然覺得不經(jīng)意間,說出了那么多年的努力方向,或者說一種隱秘的抱負:“重塑傳統(tǒng)和山河。”明了這個抱負,我有一種天高地遠萬物生長的感覺,一切都那么明晰,生機勃勃。青春期以后的寫作,需要一個扎實的背景,像一棵樹扎下根。這一點非常重要, 那種扎根大地的感覺,會讓一切非常堅實,以后,你的每一個詞,都可能會有雷霆萬鈞的力量。當然,這棵樹怎么生長,或者說能長成什么樣子,這是另外一個問題,關(guān)乎宿命,我們還是無法說得清楚。

最后,我要說,我在別的地方也說過,現(xiàn)在還可以再說一次。我認為一個當代漢語詩人能達到的高度和深度,取決于他對傳統(tǒng)的認識、了悟和轉(zhuǎn)化能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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